无己舟

无己舟,不自渡

《救赎》(17)

本节可能是最大的刀吧,写的时候心情很复杂。

这里的反面人物和南南的家庭都是私设,勿上升真人。

现实中的南南一定是喜乐安康,万事胜意的。

马老师告白也要倒计时了。。。

大家收拾好心情,不要diss我(瑟瑟发抖),我还是爱南南的。

阅文愉快,勿上升真人。



拾柒

这是一个美好的寒假,如果没收到荷兹的信息,吕泽州一定会这样想。

“你好奇周震南为什么从韩国回来吗?”吕泽州看着荷兹发来的短信,不耐烦地删除,南南不愿意说的事,自己又怎会去深究呢。

下一秒,手机铃声就烦人地响起来,吕泽州装聋。

然而,这个人坚持不懈地打着电话,生生影响了吕泽州打游戏的成绩。

“荷兹,我和你没那么熟吧?”吕泽州接电话,语气不善。

“你这么维护周震南,可是他把你当过朋友吗?”荷兹轻蔑的声音里有着危险的气息。

“我们怎么样,与你有关吗?”吕泽州冷下声,“我警告你,你最好不要动他。”

“我倒是没有想怎么样,只是替琛哥感到委屈。”荷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,状似无意地说。

“你认识姚琛?”吕泽州快速在大脑里搜索荷兹的名字,他没听姚琛说过啊。

“我不知道琛哥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。”荷兹没有回答吕泽州的问题,反而自顾自地往下说,“自己的两个兄弟,一个对他有令人恶心的感情,一个被蒙在鼓里。为了兄弟,还错失出道位,得多努力几年,真是可悲。”

“荷兹,你他妈把话给我说清楚。”吕泽州捏着拳头,这是话里有话,而且是对周震南不利的。

“噢?你的好兄弟周震南没告诉你吗?”荷兹故作震惊,“他没告诉你他和姚琛的爱情故事吗?”

“不对,是他对琛哥单方面的死缠烂打。也对,这样的事情谁能说出口呢?不怪他,就是可怜了琛哥……”

“荷兹,你他妈不要胡说八道。”吕泽州压下怒气,他并没有怀疑周震南,这是他兄弟,除了他亲口说出的话,他不会相信荷兹。

“我胡说八道?”荷兹摔了杯子,“给你几张图片吧,让你看看周震南把姚琛害成什么样子!”

没等吕泽州说话,荷兹就挂了电话,没几分钟,几张图片便传了进来。

那是在韩国的练习室里,周震南眉眼弯弯地看着姚琛。

这能算什么,南南笑起来本来就很温柔。吕泽州安慰着自己。

然而下一张照片,却是周震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,姚琛吻上他的嘴角……

照片虽然模糊,可是那么熟的两个人,吕泽州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
“看完了吧,作何感想呢?”荷兹的电话又打进来。

“能怎么样?”吕泽州冷声问道,“南南喜欢谁是他的事,就算同性恋又怎么样,他依然是我的兄弟。”

“你们一个两个的还真是眼瞎。”荷兹见吕泽州并没有像他的计划中那样表现,开始破罐子破摔,“行,都信他。可是,如果这些照片进了明日学院,你说会怎么样呢?”

“荷兹,你敢?”吕泽州一下子被惹怒了,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,毕竟在国内如果闹出这样的事,对南南绝对是一个大的打击。

“我不敢?真可笑。”荷兹笑了,一个计划在脑海里生成。

“也对,他周震南不在乎,可我琛哥不能不在乎。”姚琛是要做明星的人,不能害了他。

“要不这样,明天你来找我,我把周震南的这些照片还给你怎么样?”
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
“你也可以不来,我就直接把照片给周震南了哦!”

电话里的“嘟嘟”声让吕泽州烦躁无比。

他不是不相信周震南,但是这些照片不拿回来,万一哪天荷兹发疯,把它公布了怎么办。

作为兄弟,无论周震南怎样选择,他都会尊重他,可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,周震南曾经帮过自己多少他心知肚明,那么,这一趟他也在所不辞。

“喂,口口,怎么了?”接起吕泽州电话时,周震南刚从工作室出来,写词写到头昏脑涨。

“南南,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回来吗?”吕泽州放柔声音。

“我……”周震南沉默了,姚琛是两个人共同的朋友,他不能告诉吕泽州,不然以他的脾气迟早和姚琛撕破脸。

“南南,是和琛哥闹脾气了吗?”吕泽州又一次询问。

“不会的,口口,别多想。”周震南拿着手机,“就是不习惯,你看,回国以后我不是好好的吗?而且在这边我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,还有你们大家都在,多好啊。在韩国时,有时还会被哥哥们欺负,还得做大锅饭……”

“所以,口口哥哥,别担心了,行吗?”

“嗯,南南,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,我都会听的。不管什么事,你相信我,我都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
“哎哟,吕胖子,怎么回事,你突然那么温柔让我害怕噢。”周震南感觉自己眼眶有点发热。

“嘿,对你好你还不愿意了是吧?”

两个人又嘴贫了半小时,才挂掉电话。

周震南觉得很奇怪,却没有多想。

第二天看见荷兹发来的照片时,周震南才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
“周震南,你的兄弟吕泽州已经快要到我们约定的地方了?你要来吗?”荷兹不紧不慢地打着电话。

“他去找你干嘛?”周震南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。

“你说呢?”荷兹冷笑着,“他就是个傻子,被你蒙在鼓里,还是要来跟我拿你害了琛哥的证据。”

“你和姚琛什么关系?”周震南突然明白了荷兹对他的敌意。

“反正不是你这样的,我是真正关心琛哥的人。”荷兹垂着眸子。

“所以,你想给姚琛讨个公道,对吗?”周震南走到门口开始穿鞋,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的私事自己处理吧,不要把其他人扯进来。”

“可是他都来了,我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,万一吕泽州对付我怎么办?”

“荷兹,别绕关子了,说吧,你想怎么样?”周震南捏着门把的手骨节泛白,声音却是平静无比。

“我呢,顶多可以拖延他半小时。如果你不来的话,就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从我的朋友手里拿走你的照片了。地址我挂电话后发给你。”

对于周震南,他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会来。只是不知道,这个偏僻的小巷子他什么时候能找到。如果他今天真的不来,就让吕泽州做这个替罪羔羊,反正只要他能难受,也就算给琛哥报仇了。

周震南坐上出租车才想起和马伯骞约好去他家写歌。

“Victor,今天我有事来不了,明天再来找你。”周震南编辑完短信就给手机关了静音,靠在车座上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难怪,吕泽州昨天会说那样的话,他也确实挺傻的,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。

“荷兹,把东西拿出来吧!”吕泽州赶到巷子口,就看见那个欠揍的紫毛怪捏着一个信封等着自己。

“急什么,我请你喝两杯怎么样?”荷兹把信封塞进书包,还有五分钟,如果周震南不来,他们可就动手了。

“你他妈不要得寸进尺。”吕泽州并没有什么担心的,他和周震南都学过两年的跆拳道,如果真的硬碰硬,谁吃亏还说不定。

“不要急啊,主人公没到,你在慌什么?”荷兹看出他的意图,笑着说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吕泽州一下子反应过来,荷兹可能叫了周震南。

“人多热闹嘛。”荷兹笑得嘚瑟。

“我他妈怎么会相信你!”吕泽州一把扔开背包,就动了手。

荷兹一个没防备,被一拳打倒,低着头笑了笑,“是你先动手,那就不要怪我不讲信用。”

接着,小巷里走进了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人,混战一触即发。

周震南气喘吁吁地赶到时,就看见吕泽州被一群人纠缠着,荷兹站在一旁眼神阴鸷。

“荷兹,你他妈不讲信用。”忍不住骂了脏话。

“周震南,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。”荷兹倒是不在意周围被吕泽州收拾了一顿的几个帮手,毕竟主菜还没登场。

“南南!”吕泽州看见周震南出现,立马站到了他身前,“你来干嘛?”

“你个傻逼。”周震南笑着骂了一句,“从小到大哪一场架不是一起打的,你这次还想抢我风头。”

“行,那就让他们尝尝我们重庆双霸的厉害。”吕泽州和周震南对视一眼,同时出了手。

吕泽州劲大,周震南动作快,即使对方人数多,他们也没落下风。

荷兹眼看着自己这边的助手一个个倒下后,拿起了手机,“你来吧。”

就在周震南和吕泽州差不多收手时,人群中闯进了一个黑衣黑裤的人。

当他一脚踢到周震南胸口时,周震南摔在地上,知道这是真正的硬骨头来了。

“南南?”吕泽州急忙靠近,他知道周震南的实力,如果不是练家子,周震南不可能躲不开那一脚。

“咳咳,没事,疏忽了。”

“刚刚进来之前我给老马发了定位,他应该快到了,我们再坚持一下。”吕泽州迅速扶起周震南,在他耳边小声叮嘱。

“你也没那么傻。”周震南咽下一口咸腥,看来得速战速决,不然马伯骞来了,事情就复杂了。

谁会愿意喜欢的人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呢?

尽管练过,但太久没动手,周震南和吕泽州还是有些招架不住。

黑衣男子招招狠厉,他们只能尽量避开,连脸上都逐渐挂彩。

而且他似乎只专注于对周震南发起攻击,几次想要出狠手,都被吕泽州拦住。

荷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,他决定出手,先替那个人处理了吕泽州,不然碍手碍脚,得混到什么时候。

拿起棒球棒,荷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。

又是胃上一脚,周震南眼前一黑,差点没能跪稳,他妈的,怎么尽挑脆弱的地方来打。

“南南?”吕泽州一下子分神,没能注意到荷兹咬牙打过来的棒球棒。

周震南眼神一凛,迅速起身,那是对着吕泽州肩膀去的,如果被打中了,这只胳膊可能就废了。

“砰”地一声,周震南和黑衣人同时落地。

“阿南!”马伯骞三下两下打倒了黑衣人,跑到周震南旁边。几个人也进了巷子,收拾了一地的小混混。

“阿南,怎么样?”马伯骞想要扶起周震南,却被他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。

“怎么样,伤到哪里?”吕泽州抢了荷兹的包,把他一脚踢到一个马伯骞雇的打手那里,急忙过来看周震南的情况。

“腰……”周震南深吸好几口气,才发出一点点声音。

“我们现在去医院!”马伯骞手忙脚乱地想要抱起周震南。

“老马,不要动他,打120。他的腰有旧伤,不要动。”吕泽州急忙阻止,他也急,可是必须冷静下来。

“你他妈过来干嘛?”吕泽州急红了眼睛,他以后可是还要跳舞的人。

周震南却是扯出苍白的笑,如果他不过来,吕泽州那只右手可能就废了,无论如何,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受伤。

“老子今天恨不得杀了你。”马伯骞站起身,一脚就让黑衣人在地上挣扎不起来,他平时不动手,可是始终是专业练过散打的人,和周震南他们不同。

吕泽州看见马伯骞脸上狠厉的表情,后背也发凉,如果不是今天,他可能一直都以为马伯骞是温温柔柔的人。

他向来不喜欢跟人动手,前提是不要伤害到他关心的人。

“老马,先送南南去医院吧。”看着马伯骞眼里的冷,他真的担心今天会闹出人命。

“送到我夏叔那里去吧。”马伯骞看着死狗一样的荷兹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既然他不怕犯罪,那么自己只好帮他一把,让他进那个地方好好享受一下监狱生活。

转身,马伯骞吕泽州就随着担架一起上了救护车。

“吕泽州,我想知道怎么回事。”马伯骞轻轻地拉着已经昏迷的周震南的手,还有点恍惚。

刚刚周震南闭上眼睛的那一秒,他差点就崩溃了。

直到医生检查了没什么事他才放心下来。

马伯骞,你真的,只是把周震南当弟弟吗?

“荷兹拿了南南在韩国的照片作筹码威胁我。”吕泽州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,“我们中计了。”

周震南替他挡这一下,差点让他愧疚死,本来想保护他,怎么又变成被他保护了呢?

把周震南推进急诊室后,马伯骞逼着吕泽州去处理了身上的伤。

“你了解阿南,他要是醒了看见你这样,他会难过的。”马伯骞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,“包扎好后回来陪我。”

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,吕泽州才不得不去包扎。

马伯骞想了想,拿出周震南的手机,打算替他通知家里一下。虽然知道他肯定不想让家人知道,但是他始终是个孩子,万一后续调查,不可能不让家人知晓。

他从头翻到尾,也没找到一个关于家人联系电话。只是看见一个“周总”的备注,马伯骞试着拨通,毕竟都是“周”,试试看,实在不行打电话问吕泽州。

“什么事?”半天才有人接通,语气极其不耐烦。

“您好,请问您是周震南的父亲吗?”马伯骞听声音猜测。

“……嗯,怎么了?”那边沉默了一下,才回复。

“阿南受伤了,现在在医院,您……”

“那是他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男人冷漠地回答,“他早就不是我们周家的人了,是死是活我管不着。”

没等马伯骞回过神,那边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。

“你给南南的爸爸打电话吧。”吕泽州包扎完,见证了全过程。

“这,怎么回事?”马伯骞拿着手机不知所措,甚至怀疑是不是打错了电话。

“没错,这就是南南的爸爸。”吕泽州笑着,坐下来,“这就是人人羡慕的周家小公子。”

“他们,关系很不好吗?”

“南南15岁不到去的韩国,是和家里断绝关系过去的。”吕泽州想了想,还是决定告诉马伯骞,“12岁起,南南就想走音乐这条路,但是家里不同意,于是他只能用各种办法和家里磨了一年。那个时候只有周阿姨,也就是南南的妈妈,愿意支持他走这条路,于是和南南的父亲产生了一些分歧。”

吕泽州顿了顿,“而后,在15年时,南南正式决定去韩国,和姚琛一起。当时他的爸爸威胁他,如果他过去就和周阿姨离婚。南南不愿意,挣扎了很久,直到那天下午……”

那段记忆连吕泽州都不愿意去回忆,“那天是南南的生日,他和爸爸因为出国的事情大吵了一架,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愿意出来吃饭。周阿姨想去买点菜,好好做顿饭让他们缓和父子关系。然后,在路上遇到了他父亲,和林姨,也可以说是他的后妈,双方起了争执,后来,周阿姨在混乱中出了车祸,就这样去了。”

吕泽州蒙着眼睛,“当时南南正好出去,打算为了这个家,向他的父亲低头。”

马伯骞愣了,而后便是无尽的心疼,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震南从不在他们面前提父亲,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家里人打电话时他总会沉默地离开,明白了为什么他为什么把所有的真心都掏出来给朋友,给兄弟。

因为,除了这些人,他没地方去对他们好了啊。

“后来呢?”马伯骞一抬手,才发现自己和吕泽州都掉下了眼泪。

“后来,南南和周家算清了所有账务,体面地送走周阿姨,和周家断绝关系,跟着姚琛去了韩国做练习生。再后来,南南很少给我打电话,每次也是报喜不报忧。如果不是姚琛的消息,我都不会知道南南有腰伤。”

“你知道吗?知道他受伤的时候,我买了机票,飞到那边,是凌晨一点多最后在练习室找到他。姚琛坐在一边,使尽各种办法也没能带他回宿舍。”

“我过去给了他一巴掌,我问他‘周震南,是不是周阿姨去了,你也不活了’,他才像虚脱一样一下子倒在地上,那是周阿姨走后,我第一次看见他哭。”

“他攥着我的袖子,他不停地道歉,他说如果不是他执意走这条路,如果不是他和父亲闹矛盾,如果那天不是他生日,那么周阿姨不会走。”

“口口,你知道吗?我妈走之前,已经偷偷帮我规划好以后所有的生活,他给了我追求音乐的足够的经济来源。可是,我要的不是这些,如果再让我选一次,我可以什么都不要,我只要家里好好的。可是,现在我不敢放松,我怕让妈妈失望,我不敢……”

吕泽州一边说,一边泣不成声。

马伯骞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窒息一样的心疼。

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点,早一点认识周震南,早一点学会保护这个小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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